保定市曲阳县桃户地村8岁男孩小丰(化名),凌晨被醉酒的父亲用菜刀割断气管。小丰被送往省二院后紧急抢救脱险,医护人员随后发微博向社会求助,希望大家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。
印象
第一句话,打听儿子的身体恢复情况
“你们见过小丰吗,他现在怎么样了,好点了吗?”听说眼前的人是来自省会的记者,52岁的杨某走进审讯室的第一句话,就是打听儿子的身体恢复情况。
此时,是昨日16时30分许。经过与曲阳县相关部门多方协调沟通,本报作为全国唯一平面媒体,来到曲阳县看守所,见到了已经被正式刑拘的杨某。
记者眼前的杨某,穿着一件印有“曲看”字样的橘红色马甲,手上戴着手铐。个子不高、脸型瘦削、声音洪亮,是记者对他的第一印象。
人身自由已经被限制的杨某,显得非常平静。无论是民警对他的讯问,还是记者与其对话,杨某的思路都很清晰,对答如流。在他的言语中,不时透露着对小丰的思念,“我被抓后到现在,只见过小丰两次。第二次见儿子的时候,他喊了我一声"爸爸"。”说到这的时候,杨某停顿了一会儿,随后再次表达了想尽快见见小丰的愿望。
还原
那个晚上,他和小丰商量自杀
“总有人跟我说要带小丰走,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。”面对记者,杨某将伤害小丰的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。
据杨某说,在出事前两三天,他身边时刻都有一个人在跟他说着话。从白天到黑夜,杨某的耳边总有一个声音,说是要把他的儿子带走。“那是一个鬼,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。”杨某称,晚上的时候,他一听到“那个人”说话就会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寻找,却只能看到一堵墙,但是若一关掉灯光,“那个人”就会继续在他身边说话。连续多日莫名的“骚扰”,让杨某心烦意乱。
杨某讲述,11月9日凌晨,小丰已经脱衣上床休息。独自喝了闷酒的他,再次听到屋外传来“那个人”的声音。无奈之下,杨某将小丰叫醒,准备“商量个事。”
“有人要把你带走,他可能是卖小孩的。”杨某对小丰说,“我不想和你分开,现在成了这样,咱们一起死吧!”杨某称,当他说出这番话后,小丰答应了。
于是,杨某拿起了身边一把菜刀,用左手将小丰的脑袋扶稳,握着菜刀的右手则顺势向儿子的脖子割去!
杨某说,小丰被割伤后立即跑出了房间,但随即便返了回来。“爸爸,外面没有人啊!”听到这,有些失去理智的杨某再次举起菜刀向小丰的脖子割去,也正是这第二次动手,让小丰的伤情陡然加重。
随后,杨某开始用菜刀割自己的脖子,又用菜刀划自己的腹部。但是,杨某觉得菜刀有点“钝”,便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手锯,开始锯自己的腹部。
大概是身体感觉到了疼痛,也可能是听到了再次跑到屋外的儿子的声音,杨某忽然清醒了一些,急忙出屋搂住即将倒地的小丰,并同时找到一根白布条裹住了小丰的脖子,开始抱着儿子四处求救。
道歉
写31字道歉信,期盼儿子能原谅
对于伤害儿子是否与当晚饮酒过多有关,杨某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。据杨某讲,自打从初中退学以后,他就开始喜欢喝酒。尤其是在爱人无故消失以后,他的酗酒程度也迅速增高。“没有水喝可以,没有饭吃可以,但我必须得有酒喝,没钱赊账也得喝!”一直靠低保生活的杨某说,为了喝酒,他已经欠村里的小卖部大约1000多元了。
“伤害儿子那天,我多少有些不清醒吧。”杨某称,自从进了看守所后,他已经不能接触白酒了,当然,要带小丰走的“那个人”,再也没出现过。
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”面对记者,杨某不停地忏悔着。当得知记者会于当晚返回石家庄时,杨某立刻决定给小丰写一封道歉信,希望记者可以帮忙转交。
“儿子,爸爸想你,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。爸爸特别想你,是爸爸对不住你。杨××”沉思了许久,杨某写下了这样的文字,他一再嘱咐记者不要告诉小丰他已经被刑拘,因为孩子明白“看守所”的意思。“我想儿子,我特别想去看他,请他原谅我!”当着记者的面,杨某表示会戒掉酒瘾,再也不喝了。
记者了解到,关于杨某伤害小丰一事,曲阳县警方正在进一步细致调查中。对于杨某精神上是否存在问题,警方正在积极联系相关医疗机构,尽快进行准确鉴定。
反应
拿着父亲的信
小丰眼角湿润了
昨日19时30分许,记者来到省二院胸外科病房。由于身体状况恢复良好,小丰已经转入另一间普通病房。此时的小丰,正在安静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魔方。身体日渐良好的他,颈部已经能够简单活动。
“小丰,我们来看你啦!”当记者表示白天见到了杨某时,小丰的眼睛明亮起来。 “你们见过小丰吗,他现在怎么样了,好点了吗?”听说眼前的人是来自省会的记者,52岁的杨某走进审讯室的第一句话,就是打听儿子的身体恢复情况。“小丰,我们来看你啦!”当记者表示白天见到了杨某时,小丰的眼睛明亮起来。听说杨某给儿子写了封信,小丰立马扔掉了手中的玩具,急切地伸出小手把信拿了过来,低声反复念着纸上的文字。
当记者问道是否能读懂信的内容时,小丰点了点头,目不转睛的他,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爸爸写给自己的每一句话。他的小手,死死地攥着信纸的一角。在记者与其聊天的近半个小时时间里,小丰一直不肯将手松开,从孩子的眼中,记者看到了小丰眼角的一丝湿润。
看着沉默不语的小丰,记者试着问他是否有话想对爸爸说,但是,小丰却连连摇头。也许身体和心灵的创伤过于严重,这个八岁的男孩,还不能接受爸爸的道歉。但看到他对道歉信的专注,记者知道,小丰也一直在想念着爸爸。